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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35-1260年之间,哈拉和林是当时的世界中心。今天的同名小镇已经名不见经传。这种巨大反差本身,就透露着蒙古帝国兴衰的密码。

 (一1帝的宠儿吗

  在1924年的老上海,大约是暑期。在一辆电车的头等座位上,坐着白人父子。儿子也就十一二岁,长园的小脸,面颊白里透红,眼睛上有着金黄的长睫毛,和平而秀美。车上的一位中国青年人,不由得仔细地多看了这个孩子几眼。谁知,白人孩子到站下车时,在青年人面前停住,突然把脸向这个青年人尽力伸过来,恶狠狠的,好像是说,黄种人,看罢!你配看我!然后下车扬长而去。年轻人羞辱、愤怒而又无奈。他知道,白人孩子凭借着种族的优势和国家的强势,在这个孩子眼中,黄种人就是劣等人。

  这个青年人把这次经历,这次羞辱的感受写成了一篇文章,名为《白种人——上帝的骄子》,抨击白人身上的种族主义。这个青年人就是写了著名的散文《荷塘月色》作家朱自清。

  朱自清先生是语言文学家,可能不太了解欧洲的历史。其实,欧洲历史辉煌的时期是在两端,早期是古希腊、罗马帝国时期,晚近是英法德等资本主义帝国时期。从罗马帝国衰落的公元500年到欧洲资本主义兴起的1500年间,欧洲是一个贫弱之地,是欧亚大陆经济版图上的遥远边陲。欧亚大陆中心草原地带的游牧民族经常劫掠欧洲,匈奴人、突厥人、蒙古人、阿拉伯人都曾对欧洲进行过不同程度的冲击。匈奴首领阿提拉在公元5世纪在欧洲纵横驰骋,以至于被欧洲人称为“上帝之鞭”。可见欧洲人的痛苦和无奈!英国地理学家麦金德在他的《历史的地理枢纽》一书中认为,所谓欧洲,实际上就是在抵抗欧亚中心地带草原游牧民族的侵略过程中形成。这也反面说明,当时欧洲的积贫积弱。

  欧洲兴起于1500年。水手哥伦布相信地球是圆的,向西航行也可以到达印度。这样,就可以找到一条替代被穆斯林世界控制的欧洲通往印度的商路。1492年8月2日,哥伦布在西班牙国王的支持下,率领三艘帆船出发。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后来西班牙人又在美洲发现黄金、白银,开始了欧洲的殖民时代。通过杀戮当地印第安人,抢夺黄金白银,欧洲人抢到了第一桶金,有了发展资本主义的“资本”。1498年,葡萄牙人达·迦马率领四艘帆船绕道好望角,来到印度马拉巴尔海岸的中心城市卡利卡特。回去的时候,达·迦马搜集了一船胡椒和肉桂,回到家乡卖了大价钱,是整个船队探险经费的60倍。暴利让葡萄牙人眼红了,他们要独霸这条商路。不是通过商业竞争,而是用武力把对手消灭掉,把对手赶走。葡萄牙人以一种“海盗+商人”的手段,最终独霸这条商路,并美其名曰“持剑经商”。后来的荷兰、英国纷纷效仿。由此,欧洲人开启了所谓的“大航海时代”。这是欧洲兴起的原点。实际上是欧洲人在母国的庇护下,纷纷驾船出海,碰到强大的国家就老实经商,碰到弱小国家就掠夺。现在好莱坞有一种星际探险类型的科幻电影,总是描写一只宇宙飞船船队在外太空探险、作战,消灭黑暗势力,消灭邪恶生物。这背后,笔者怀疑,是否无意间渗透着欧美人对大航海、大探险时代的集体记忆,集体无意识。

  但是,在1500年时,欧洲的生产力却是乏善可陈。欧洲是欧亚大陆一个荒僻的角落。1498年,达·迦马到达印度卡利库特,但是,却没有带来任何反响。葡萄牙人带来的都是零碎小物件和羊毛织品。看看达·迦马献给卡利库特统治者的礼单:羊毛织物、帽子、珊瑚珠串、脸盆、罐装的油和蜂蜜。[1]笔者不太了解印度当时的生产水平,但是,想想我国传统评书中国家间互赠的礼品,达·迦马的这份礼单实在是太差了。卡利库特的统治者卡拉巴尔王公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他让达·迦马给葡萄牙国王带回一封信,信上说,他的国家繁荣富足,他希望从葡萄牙得到的是黄金、白银、珊瑚和胭脂。[2]实际上,应该替达·迦马感到幸运,这要是赶上暴君式统治人物,还不落一个羞辱君王的罪名,掉了脑袋。更重要的是,不仅统治者没兴趣,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没兴趣。由于葡萄牙,以至欧洲的生产水平落后,葡萄牙商品在葡萄牙本地的价格要远远高于在印度卡利库特的价格,根本就无法进行贸易。

  因此,欧洲人在1500年时,只能抢,只能进行所谓的“持剑经商”。

  真正改变欧洲人的生产能力,改变欧洲人在欧亚大陆经济版图地位的,是英国的工业革命,从此欧洲真正崛起,欧洲列强瓜分世界,成为上帝的“宠儿”。

  (二)工业革命巨变

  一般认为,英国的工业革命发生在1760年。标志性事件是瓦特改进的蒸汽机被广泛应用。推动蒸汽机发明的是两个行业,一个是棉纺织业,一个是炼铁业。

  棉纺织业在当时是英国的新兴产业。16世纪尼德兰发生资产阶级革命,约三万名纺织工人逃到英国,给英国带来了纺织技术。棉纺织业属于轻工业,需要的资本较少,资金周转快,容易获利。英国棉纺织工业很快发展起来。最初的棉纺织业都是手工操作,家庭式小作坊生产。1733年,约翰·凯伊发明“飞梭”。这种织布器械改变了过去织工们用双手相互穿梭的织布方法。织工们只要用两脚交替踏板,飞梭就会自动地织成布匹,工作效率由此提高了一倍。随着飞梭的改进和应用,织布技术迅速领先纺纱技术。六个纺工才能供应一个织工所需的棉纱。

  提高纺纱技术成为当务之急。1765年,织工詹姆士·哈格里夫斯发明了一种手摇纺纱机,被称为“珍妮机”,又称多轴纺纱机。纺锤的数目开始时装八个,后来增加到十六个,到1784年增至一百二十个纺锤同时工作。棉纱产量由此大幅度增加。但是,珍妮机的缺点就是必须用手摇。1768年,普雷斯顿的理查德·阿克莱发明、制成了(实际上是偷了别人的发明)水力纺纱机。这种机器使用滚筒以不同的速度纺成棉纱。从此,纺纱机的转动不再依靠人力,而是利用自然力。英国也从此能够制造出纯棉织品。水力纺纱机体积较大,不适于家庭分散应用。它需要建造厂房,集中生产。1771年,阿克莱在德比郡附近的德温特河岸开办了英国第一家水力棉纺纱厂。工厂出现了。不久,他雇佣了六百多名工人,其中多数是工资较低的童工,这是近代机器大工厂的开端。

  1779年,兰开郡的塞缪尔·克隆普顿吸取珍妮机的活动架子和水力机的纺纱滚筒的优点, 发明了综合纺纱机,又称走锭精纺机。这种机器纺出的纱既精细又而结实,一次能够带动三百至四百个纱锭。综合纺纱机自然代替了珍妮机。








                                                                                                                                                                               今生我们有缘,陪你一起看草原,让爱留心间……

阳光灿烂的夏日,心驰神往。一起到草原,看那蓝蓝的天,看那白白的云,看那远飞的燕……再一次走进你,我的家,我的草原,我的天堂。扑进你温暖的怀抱,紧闭双眼,与你相拥。将我的情,我的爱留在草原再一次走进你,我的家,我的草原,我的天堂。扑进你温暖的怀抱,紧闭双眼,与你相拥。将我的情,我的爱留在草原再一次走进你,我的家,我的草原,我的天堂。扑进你温暖的怀抱,紧闭双眼,与你相拥。将我的情,我的爱留在草原再一次走进你,我的家,我的草原,我的天堂。扑进你温暖的怀抱,紧闭双眼,与你相拥。将我的情,我的爱留在草原

走进草原,心飞扬。青青的草,烂漫的花,暖暖的风,一切是那样亲切。根在草原,心怀爱恋,草原的开阔,总能打开紧锁的心胸。这是山的宽厚,风的抚慰,天的洁净,云的懒散,草的青香给予的。

再一次走进你,我的家,我的草原,我的天堂。扑进你温暖的怀抱,紧闭双眼,与你相拥。将我的情,我的爱留在草原。

草原,你山地草原的特点,离天很近,人称你是倚天草原,摩天草原,一直向往天的无垠和明净,却注定不能与天相连,只能与天相望,与天相恋,这是天与地的绝恋!

根在草原,爱在草原,我要为你歌唱,歌唱蓝蓝的天,歌唱浓浓的情,让歌声随草原的风,传给我的亲人。那里有我的思念,有我心中的恋曲。

作一首草原恋歌,爱你,想你,思念你,化作山雨,淋透我身,浸润我心。

草原,我对你的情永不变,变的只是容颜。你是我的歌,心中永远的歌,一首无名的草原恋歌。

  



都城选址的地缘哲学

哈拉和林最早被认为是约翰王的都城


早在蒙古帝国崛起之前,哈拉和林就已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草原城市。从早期的匈奴部族到后来的回鹘突厥,都有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堡垒或城市。倒是成为部落联盟领袖的成吉思汗,在早期并为将其作为都城。当地也一度成为了著名的克烈部都城,以及聂斯托利派基督教在蒙古利亚地区的核心。西方早期传说的约翰长老,便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在克烈部首领王汗闹翻后,成吉思汗通过军事胜利占据了哈拉和林。随着整个蒙古草原落入他的掌控,大汗也将都城从原先部落起源地向西搬迁,改到了环境、面积和经济都更为发达的和林。尤其在1218年,蒙古人大举远征中亚花剌子模时,各部族军队就开始到哈拉和林一带集结。因此,哈拉和林的上位,也足以作为窥探蒙古帝国早期地缘战略的钥匙。

成吉思汗改变了草原历史和和林的命运


虽然成吉思汗统领帝国的初期,一直对南面的西夏和东面的金国都如临大敌。但他还是有意无意的让自己的新帝国,逐步向着中亚靠拢。


首先是为了追击乃蛮残部与王子屈出律,帝国军队首次深入西域、七河流域与中亚东部。他们意外的发现,不仅居于统治阶层的契丹贵族和自己没有太大矛盾,连穆斯林人口居多的底层也非常欢迎自己。这次短暂而迅速的大胜,也为蒙古打开了通往西方的道路。


哈拉和林经常被蒙古军队作为集结地


接着,由于花剌子模对商队的迫害和更加蛮横无礼的外交态度,蒙古军队杀入河中等地,并被迫打通了去往印度和伊朗的两条通道。为了追击花剌子模残部与王子扎兰丁,成吉思汗甚至要亲自出马,率军饮马印度河畔。其后,还必须数次远征伊朗等地,并因此抵达了安纳托利亚的东部边缘。


在此大背景下,蒙古帝国无疑将战略重心至于西方。成吉思汗及数位王子都活跃在西征的第一线位置,仅仅留下一个奴隶出生的木华黎去继续攻打金国。同样陷入重灾的西夏王国,也一直被默许支撑到成吉思汗本人去世。因此,哈拉和林的地缘情况更符合帝国战略需要。当地也自古以来就存在一个可以通向西伯利亚、中亚、高加索、东欧大平原乃至匈牙利的游牧通道。不仅方便军队的快速前进,也足以让帝国更迅速的吸纳来自外部世界的技术、资金和人口。

通过征服中亚 蒙古人获得了大量财富和技术



平衡两头的世界中心



窝阔台时期 哈拉和林开始建设宫殿


1236年,第二代大汗窝阔台下令将哈尔和林扩建为蒙古帝国的新都城。此时的他们,已经攻灭了控制中原的金国,并准备下一轮的向西征伐。因此,蒙古人正式将和林升级为都城,完成了成吉思汗时期所不愿意做完的事情。


当时的蒙古帝国,实际上已经是一个横跨多个传统文化区域的广袤帝国。根据不同地域的生产生活习惯与民风特色,蒙古人大体上将治下的领域分为阿姆河-别失八里-燕京这三个部分。分别对应中西亚地区、帝国西征前的大部分领地和前金国统治下的中原。由于窝阔台看不上气候让蒙古人感觉不适的南宋,所以蒙古人再次准备西征寒冷的乌拉尔山区。哈拉和林作为首都,同时也是帝国精锐部队的集结地,起着类似成吉思汗首次西征时的效果。


窝阔台在哈拉和林接见各国使节


随着蒙古军队的节节大胜,和林在实际上成为了新蹿起的世界中心,吸引着各类人群慕名而往。仅外交人员就包括了南宋皇帝、罗马教皇、法国国王的数位特使。属国使臣则来自漠南漠北、燕京、中原、中亚和东欧各地。


常住人口这因此被分为中亚穆斯林与东亚“契丹人”这两大类,以及夹在当中的传统蒙古游牧贵族。甚至包括一些具有超长技能的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来到哈拉和林。如为蒙古大汗打造神奇喷泉的巴黎工匠威廉。他的作品是竖立在宫殿入口的一颗银树,最上面是天使的雕像,根部则是4只张开大口的银狮子。狮子的嘴里又分别有4根管子,可以流出马奶酒、葡萄酒、蜂蜜酒和米酒。虽然只是大汗在特定场合时用来装逼的玩具,但哈拉和林的富庶程度也是可见一斑。


法国工匠威廉 为蒙古大汗打造的纯银喷泉


从窝阔台到蒙哥,几位大汗都不忘在哈拉和林一带发展庞大的产业基地。得益于依山傍水的位置,帝国在几十年里大力修建水利设施,用以开发和灌溉农田。不少掠夺自中原的人口,成为了农业生产的主力军。而来以来自中亚为主的商人,也在城里设有专门的商业区,将欧亚两地的物产输入市面。各攻陷城市的匠人,也在城里设有专门的手工业区,并制造了大量的精美陶器。


当然,也有用于扩张城市本身的皇家砖窑。至于原本在城市周围的部族,则必须去更远的地方放牧。这样就为哈拉和林留下了大片皇家园林和水草丰美之地。


哈拉和林的大部分人口来自被征服区


任何造访此城的外来者,还都会注意到和林城里的密集庙宇。这其实也是蒙古帝国统治广袤领地所必须实施的宣传工程。除了蒙古人本身就信仰的萨满和佛教,还有伊斯兰教、基督教、犹太教、拜火教、道教和儒家的寺庙依次坐落在城内。


窝阔台大汗甚至在哈拉和林举办过世界上首次三大宗教辩论赛。伊斯兰教、基督教和佛教的神职人员,在大汗面前据理力争,场面一度非常热烈。


哈拉和林也成为了东方教会的核心


引申到帝国的各个分部,蒙古人在当时也倾向于搜罗和本地有关的少数派,作为帮助自己了解和管理新地盘的助手。例如在东部,熟悉汉化又保有很多游牧传统的契丹人,就是负责女真、渤海与汉儿的管理层。同样在西部,活跃在农牧混合区域的聂斯托利派基督徒和犹太人,就是负责突厥化、波斯化人口的管理团队。


当蒙古人逐步熟悉了脚下土地,并被本地文化所影响,帝国与哈拉和林的盛世便被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和林在历史上的第一次遭难,实际上也预示着帝国不如了分崩离析阶段。


哈拉和林同样也是帝国的贸易中心




空心化的蒙古利亚


蒙古帝国内战第一次重创了 哈拉和林


1259年,蒙哥汗死在了征伐南宋王朝的前线。按照蒙古习惯法,留守都城和林的阿里不哥应该继承大汗之位。但此时的蒙古各部,已经因为分散世界各地而建立起了自己的小核心。


第二年,占据中原等地的忽必烈便以僭主身份开始了抢班夺权。哈拉和林也因此失去了对东部很多省份的控制,不再是那个众人仰慕的世界核心。


留守和林的阿里不哥


经过四年的激战,主要以蒙古本部与西域地区为根基的阿里不哥战败。忽必烈不仅坐拥中原物产,还有远在波斯的伊尔汗国为战略同盟。身在哈拉和林的阿里不哥,在战略上遭遇两头夹击。对于他控制的都城而言,这也意味着东西方两头贸易往来的中断。


激战中,和林及周围地区遭到了很大破坏。原本的世界中心定位建设,反而在危机关头成为了让自身衰落的阿克琉斯之踵。因为自信城市的中心位置,蒙古人并不会在哈拉和林的城防上花太多心思。


哈拉和林城的复原模型


除了专门的宫城,几乎所有地方的城墙都是单层,每个城门也没有额外的瓮城保护。但偌大的城市占地,又需要数量极多的军队保护。城中府库虽然有大量存货,却保护不了远在皇家占地之外的农牧产区。


所以,忽必烈最终得到的是一座已经残破的城市。那些长期在更远地方放牧的部落成员,实际上对城市的感情已大不如前。而众多来自帝国各地的定居者,也未必对生活的环境有极高的认同感。打工仔心态让他们不可能为防御城市拼命。这就注定了和林在军事上实际已成为一种鸡肋的负担。


元朝时期的和林 就是帝国的精神与教育中心


新的蒙古大汗,已经不准备将都城留在远离核心区域的草原。忽必烈在1263年开始建立靠近中原的元上都,并将原本的金国中都恢复往日地位。这等于是在行政上废除了哈拉和林的蒙古都城地位。到1271年,忽必烈索性搬到了由中都扩建而成的大都--汗八里,并建号大元,成为了中原式帝王。


哈拉和林因为精神层面的象征意义,在蒙元时代还享有不少优惠政策。除了的原有的产业和城区得到恢复,还被重点建设成一座突出教育功能的新城。当然,包括忽必烈这样的僭主式人物,也尽可能笼络那些还留在蒙古高原的部族,作为自己军队的重要补充力量。此外,和林也依然是元朝帝王与其他西部汗国彼此联系的重要枢纽。


忽必烈将帝国都城搬到了燕京


然而,忽必烈的做法,在实际上造成了蒙古本土的空心化。自从蒙古人大规模离开原先的故土,原先的部族人口就有了很大稀释。不少成员随着贵族一起被册封到遥远的新地盘,也就不再有返回老家的冲动。个别发展起来的城市,全部仰仗农民、商人、工匠和僧侣来增加人口,根基十分薄弱。


因此,哈拉和林的黄金时代已经随忽必烈的成功的一去不返。但这种城市的噩运才刚刚开始。


忽必烈的成功 预示着蒙古帝国的衰败与毁灭




僭主时代

后期的和林 主要依靠贸易继续维持大城市地位


在忽必烈开启的僭主时代后不久,元朝本身就在1368年走向灭亡。在此之前10年,的元上都已经被红巾军摧毁,算是对哈拉和林命运的预演。等到大都几乎兵不血刃的向明朝投降,出逃的必力克图汗便开始以和林作为自己的北元都城。


1372年,明军50000人分三路杀向哈拉和林,将领是朱元璋麾下心腹徐达。由于不熟悉草原环境,徐达选择自己亲率中路军冒进,最终被北元军队伏击大败。哈拉和林就这样成为了北元最重要的抵抗基地。长期的修养生息和保护政策,或多或少为当地留下了一定资源。但局势的继续发展,注定了此城和北元本身也只是在苟延残喘。


攻入草原地区的红巾军


在西面的世界,蒙古人的霸权地位也开始趋于消退。位于波斯等地的伊尔汗国已经在1335年就完全瓦解。分离出来的众多蒙古系贵族,忙于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厮杀不止。北方的金帐汗国则一直在忙于对付伊尔汗国,并经常和东欧的立陶宛及俄罗斯城市爆发冲突。位于河中等中亚腹地的西察合台汗国, 也在1369年被尊崇波斯-突厥化的帖木儿撮取。剩下在西域一带活动的东察合台汗国,根本无力支持草原。


蒙古人当年的扩张,最终在帝国各地培养出了这些对自己解构力巨大的僭主。不能不说是历史本身所开的一个玩笑。以其中势力最大的朱元璋和帖木儿为例,两者的早年生涯都得益于蒙古帝国的相对宽松统治。两人在起家时段所采用的技术和组织手段,有很多也受惠于蒙古帝国的影响。但他们至少都在政治宣传层面,将蒙古人视为不共戴天之敌。在他们的帝国纷纷成型后,也以实际行动打击着那些还可能认同哈拉和林宫廷的蒙古地方势力。


率军出击草原的明初大将 徐达


最后,双方通过使节与朝贡,实际上建立了依靠河西走廊的贸易联系。依然是蒙古王宫管辖的东察合台汗国,被迫向两边称臣,作为彼此间的纽带和缓冲。这就让依靠草原贸易路线的和林,损失惨重。


在大部分贸易断绝的情况下,城市不仅无法支撑起反攻中原的事业,连大量云集境内的流亡人口都不能养活。1380年,已经招募到足够带路党的明军再次北伐。在攻占和林后,整座城市遭到摧毁。大部分建筑被夷为平地,余下的也被返回的蒙古人遗弃。


帖木儿在中亚掐断了和林的西部贸易路线


失去了哈拉和林这个精神之都,蒙古草原内部也开始出现进一步的分化。西部的瓦剌与东部的兀良哈开始自立,让还具有北元正统的鞑靼内外交困。哈拉和林在这个阶段,往往属于瓦剌地界。他们作为蒙古部落中相对实力较强的一支,也有过重建和林的想法。


但新的和林可能并不是一座固定的城市,而是典型的游牧大汗王庭。依靠可以快速拆卸的营帐,建立在旧城市的废墟伏击。在明成祖朱棣的几次北伐中,这种移动城市也几次被抓住而损失巨大。


很多居民在帝国灭亡后选择重新回归游牧生活


一直到16世纪,还有部分人口在和林的废墟附近居住。在达延汗的领导下,原本并不强势的鞑靼部开始了对瓦剌人的逆袭。


靠着自己的黄金家族血统和对明朝的几次胜利,达延汗甚至准备将都城迁回哈拉和林。但随着他的突然去世,这个计划也就不了了之。整个鞑靼内部开始继续内战,瓦剌人也在活得喘息之际后屡屡东进。哈尔和林就这样在不断的占领和袭击中被撕碎。


近代早期荷兰人笔下的哈尔和林想象图


实际上,古代哈拉和林的兴衰恰恰就是一部微缩的蒙古高原历史。这座城市在大部分人所熟知的时代,就已经兴盛了很久。在自然条件逐步恶化的背景下,依靠远远不断的贸易继续维持着自己的重要地位。


直到蒙古帝国的战略需要,将其升格为远远超过地区环境承载能力的世界中心。但在被世人所熟知的同时,哈拉和林的衰败也已经是命中注定。不切实际的高配,终究会在显出原形之后,变得更加不堪。

来源:冷泡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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