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斡尔族佐领敖昌兴



敖昌兴(1809-1885), 又名阿拉布旦,字芝田,达斡尔族,属索伦八旗(又称呼伦贝尔八旗)镶黑旗,是我国达斡尔族近代文学史上一位杰出的爱国主义诗人,也是一位唤起族人进取抗争、反对贪官污吏腐败统治的不屈斗士。他自幼天资聪慧,从 15岁起就开始写诗。晚年,遭到只图享受、不理政事的官僚的囚禁、迫害,最后被病魔夺去生命。他无论骑马乘船巡边时吟舞春(吟诵体的叙事诗),还是被囚在监牢里咏诗,都始终不渝地为祖国安宁、人民乐业呼吁,并与反动统治作斗争,将达斡尔族人民的胜利与欢乐、痛苦与忧愤诉诸笔端,谱写出脍炙人口的壮美诗篇。
敖昌兴不仅是一位诗人,而且是一位官员。咸丰元年(1851)为调派他巡边,提升为佐领。我们这里记述的是当年他同瑷珲协领崇安佐领富明阿一齐巡边的历史故事。
1889年《尼布楚条约》确定了中俄两国东段边界,即以外兴安岭至海,格尔必齐河和额尔古纳河为界,乌第河为待议区。条约签订后,清政府立即派官吏查勘了边界,并在格尔必齐河口、额尔古纳河口树立了界碑。

▲《尼布楚条约》签订
为了维护《尼布楚条约》的尊严,巩固东北边疆,防止沙俄再次入侵,清政府除在黑龙江流城建立一套完整的军事、行政机构外,还在外兴安岭以南,中国一侧实行了严格的巡边制。巡边制分每年巡逻与三年巡逻两种:黑龙江将军属下布特哈打牲总管每年派章京、骁骑校、兵丁,五月由黑龙江、精奇里江与捕貂人同至托克、英肯两河口,及鄂勒西、西林木迪河间遍查;三年巡边派副总管、佐领、骁骑校,于冰解后由黑龙江源又至外兴安岭巡查一次。黑地江将军属下瑷珲副都统每年派遣官兵至格尔必齐河口巡查一次。清政府还规定,各路官兵在查看各河口及河源时,要垒立作为巡逻标记的石堆,称为“鄂博”或“封堆”。查看完毕,将情况上报总管、将军,将军年终报部。
瑷珲副都统每年派兵巡逻格尔必齐河是与墨尔根、齐齐哈尔两城派兵巡逻额尔古纳河同时进行的。齐齐哈尔巡逻人员从该城出发,渡嫩江,过大兴安岭之特尔库勒峰,涉海拉尔河,再渡根河,然后到额尔古纳河畔的粗鲁海图,再顺额尔古纳河到墨里勒克河口与墨尔根巡逻人员会合。墨尔根巡逻人员渡嫩江,过大兴安岭,至墨里勒克河口会齐齐哈尔巡逻人员,然后顺额尔古纳河下行至河口与溯黑龙江而上巡逻格尔必齐河的瑷珲巡逻人员会合。
瑷珲的巡边人员每年由佐领、骁骑校等七八十人组成。每年夏初,他们乘5艘大船、2艘小船从瑷珲出发,溯黑龙江上航。两条小船在前面开路,击锣鸣鼓,通报他们的到来。每条大船5人,每班轮流拉牵,每天轮换3次。他们上航到额尔古纳河与石勒喀河汇合处,即今洛古河地,需40天左右。该处黑龙江北岸有俄屯斯特列尔卡,我称四大了克,瑷珲巡边人员与该俄屯建立了友好关系。每当船队到达,该俄屯屯长必率村民恭亲远迎,设宴款待,并为其准备好祭告山川所需的“太牢三牲”。瑷珲巡边人员在这里稍事休整,在右岸举行祭告山川仪式,用从瑷珲带来的丝绸、茶叶等中国货与俄人交换毛皮、山产品等。然后他们留下两艘船停留在河口,其余船只、人员继续沿石勒喀河上行至格尔必齐河。在这里他们与俄国驻军长官交换礼品,租赁马匹,骑马到格尔必齐河口以上竖立界标地方。在格尔必齐河口,巡边人员每年都要树立木桩,用满文或刀刻或墨写,标明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来此巡逻。当瑷珲巡边人员返回到额尔古纳河口时,与墨尔根巡逻额尔古纳河人员会合,然后同顺黑龙江而下,返回瑷珲。当途经雅克萨旧城遗址时,必到岛上(今古城岛)将事先写好的巡边年月日、人员的两张木牌,一张挂在规定的 一株大树上,一张理在树下,同时取下上年留下的两张木牌,到瑷珲副都统处销差。
这种巡边制自《尼布楚条约》签订后,一直执行到1861年《北京条约》签订,有172年的历史。170 余年来,清朝官兵年复一年巡边守卡,尽尝辛劳, 为保卫东北边疆作出了重要贡献。有的巡边人员,在巡查之际还满怀激情地作歌赋诗,以记其事。1851年,呼伦贝尔达斡尔族佐领敖昌兴奉命巡查额尔古纳河和乌弟河的中国边境,他几乎走出一条完整的巡边路线,并以亲身经历用“乌春”(达斡尔即事歌)形式写出一首长篇查边歌。查边歌不仅为后人了解“乌春”提供珍费的历史资料,而且成为清政府实行巡边制的重要历史佐证。
道光朝是一个多事之秋时期。清政府被迫于英政府签订了不平等的《南京条约》,割让了香港, 允许五口通商,赔款二千多万两白银。英军侵犯我国南方,沙俄又开始觊觎我国东北,为此黑龙江将军加紧了对我国东北边界的巡查,以防沙俄的再次武装入侵。

咸丰元年(1851),黑龙江将军英隆奉命挑选精干官员前往中俄边界进行巡查,黑龙江协领崇安、佐领富明阿、呼伦贝尔佐领敖昌兴,奉谕分路前往巡边。是年五月二十六日,敖昌兴一行从海拉尔河边出发,经过库克多博卡伦、珠尔特依卡伦,六月初三日到达额尔古纳河重要地点墨里勒克卡伦。这些卡伦是雍正五年(1727)在额尔古纳河沿岸设置的12座卡伦之一部分。他们在墨里勒克停留5天,六月初八日由卡官派人护送,乘桦皮船下行,经过了乌罗护、乌留木椹河、牛尔河口,还经过了鬼山、白石山。牛尔河,蒙古语为险河,河口以下“地势陡落,水势骤涨,深逾三丈,宽五之十,奔流浩荡,有一泻千里之势”“两岸之山,若迎若拒,迫近河干,水流曲折盘旋”。牛尔河水清澈,与额尔古纳河汇流十余里,清浊分明。敖昌兴面对祖国北疆旖旎风光,不禁唱出了“牛尔河哟,比擦亮了的镜子还要明亮,那白石山啊,比晶莹的白玉还要光洁的赞歌。
敖昌兴一行走了16天,沿途见到江左一些俄国村庄的混乱情况,心情很不愉快。六月二十四日这天,到达额伦门,在这里遇上了自己国家的卡官,心情豁然开朗。“ 额伦”,满语是“界"的意思。额伦门是康熙年间树立中俄两国界碑的地方。
从界门折向南,行1公里许就到了额尔古纳河与黑龙江汇合处。在这里敖昌兴一行与巡查黑龙江的瑷珲协领崇安、佐领富明阿相会。不久共同折返瑷珲,途经雅克萨,他们凭吊了抗击沙俄的古战场,看到了康熙年间遗留在城北伦突儿山上的红衣大炮,称其为胜利之神。雅克萨对于敖昌兴更有特殊感情,这里是达斡尔族敖姓的故乡。到了自己氏族发源地,敖昌兴情不自禁地唱道:“这是我们达族姓的故土,老根儿就在这里啊!”

▲额尔古纳河
到了瑷珲,敖昌兴经墨尔根返回海拉尔,在墨尔根西南板桥地方他接到了将军衙门文书,令他巡查乌弟河。敖昌兴又急返瑷珲,与瑷珲协领崇安率领96名巡边人员乘大船于七月初十自黑龙江水路起程,溯精奇里江而上,驶经历史上著名的“江东六十四屯"的布丁屯、托木河,进人奥木勒浑河和功楚那河。这里盛产貂皮、珍珠,是清政府貂、珠贡品的重要来源地,由苏楚那卡伦负责管理和征收。苏楚那卡伦,因河得名,位于精奇里江和西林木迪河的合流处。
西林木迪河是精奇里江的一条大支流,“距瑷珲城东北720里,源出外兴安岭,南入精奇里江。西林木迪河发源于外兴安岭的雅玛岭”。雅玛岭,即古胡布山。
沿西林木迪河而上,“丛林密树,鳞次栉比,阳景罕曜”“林中落叶常积数尺许,泉水、雨水至此皆不能流,尽为泥洼,人行甚难。”其中“塞布气山顶有使人虔敬的神,天然生成的石峰,象屹立的巨人。”在伊斯吉山的幽谷,有一种长得像鹿似的奇兽。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还居住着中国的狩猎民族——鄂伦春族,他们的交通工具是驯鹿,食的是苔藓。这就是历史上以驯鹿为家畜,逐水草而迁徙的“使鹿部”。
敖昌兴一行越过苍翠的伊丽戈山,便到了西林木迪河上源英肯河。英肯河水流汹涌,巨石尤多,即使小舟无法行进。敖昌兴和崇安决定把大队人马和辎重暂留在河畔,精选17名勇士,觅雇鄂伦春族猎人爱华那当向导,由门河、英肯河两河中间改泊就陆,疾步行军。所经之地,“峰岩险峻,林木稠密,泥泞陷处马不能行,砍伐树木,填道行走”。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至英肯河源外兴安岭之梁,登高望远,见岭脊两岔,接连而出,一脊向东南而出;一脊向西北而去。中间谷内林木丛稠。下岭往前查看乌弟河源,即出于兴安岭之阴山脚处,向西北流去。顺岸前行二日,见乌迪河自西南流出接入乌忒河。崇安等又顺岸前行二日,至西北流出接入乌忒河之希密尔达克河口,见乌忒河甚宽。两边山林险峻丛杂。河岸树木,纵横满地,不能前进。于是登高远望,见乌忒河竞向西北曲湾流去”“崇安等即在乌忒河、希密尔达克河诸屿木上,刻记查看年月日期,以备日后巡查之记,并将所查情况及查看山川,绘图呈报”。
敖昌兴、崇安这次巡逻的路线,就是巡查西林木迪河上源处的雅玛岭鄂博的路线,并查看了乌弟河源。
敖昌兴一行完成了查看祖国东北边疆的任务,于9月1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胜利返回。9月末,赴省城齐齐哈尔,向黑龙江将军英萨详细报告了这次巡逻边境的经过,并接受论功行赏。英萨将军高兴地听取了他们的巡边报告,审核了他们所绘的山川地图。尔后,英萨将军及时向清朝政府进呈了巡边奏折。




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巡查记


明军即位,
咸丰元年,
奉从皇帝御旨,
去额尔古纳、
格尔必齐巡边。
省将军禀奏朝廷,
差遣三名官员,
先观察罗刹动向,
再探明乌第河源。
初夏出发,
深秋始返,
一心为国为君啊,
家事个人拋置一边。
象添翅的猛虎,
翻过了三座“吉登”,
象离群的仙鹤,
跋涉了万里路程。
全面描绘不易,
删去枝枝节节,
简要叙述经历。
接到下达的公文,
没敢耽搁一分钟,
至近眷属,
故友新朋,
伴随到海拉尔河畔,
隔岸遥相目送。
一经踏上征途,
直奔库克多博卡伦,
会合齐齐哈尔巡边队,
继续向前挺进。
跋涉了六百里山水,
才过珠尔特伊卡伦,
粗略计算一下,
共有二十八个俄罗斯山村,
从墨里勒克河,
到额尔古纳河口,
一千五百里水上行舟,
与墨尔根巡边队相会,
在莫里勒克河之滨。
等待他们整备行装,
停留整整五天,
六月初八中午,
才登上远行的船。
乘坐轻捷的桦皮船,
在祖国的大江畅游,
凭借平稳的摆渡船,
跨越了多少支流。
从对岸乌洛夫开始,
到乌契卡伦,
经过认真数点,
在额尔古纳河上巡行,
沿途景物应接不暇,
来把壮丽江山描绘。
两岸的山岩,
宛如矗立的高墙,
两岸的丛林,
恰似严密的屏障。
生根河心的“鬼山”,
脚下的漩涡令人胆寒。
冲入云霄的马林石,
是群山中最高的巅峰。
牛儿河水闪着金光,
胜似磨亮的明镜,
奇干哈达的白石山,
比雕刻的玉石还有晶莹。
走访罗刹村庄,
混乱的情景令人生厌。
穿过米雅儿族村庄,
酗酒的叫喊使人心烦。
男男女女都无礼貌,
主人和仆人不分,
朝夕纠缠不休,
日夜一起鬼混。
观察他们的习俗,
人人擅长买卖交易。
船儿靠岸刚刚照面,
立刻前来央求“库比”。
细看他们的食物,
喜欢煮软炖烂。
当你一迈进家门,
就说“耶希其”来请让。
到处有高耸的峰峦,
何惧夏日烈焰。
全凭林木遮挡,
才免遭风暴摧残。
行船有时搁浅,
启航刻不容缓。
第十六天早上,
才驶进额尔古纳河口岸。
喜逢瑷珲巡边队,
心中顿觉敞亮。
换乘他们的摆渡船,
调头转向南方。
巡逻黑龙江流域,
浏览不少古迹。
其中几处名胜,
依次介绍下去。
著名的雅克萨城,
是敖拉哈拉的发祥地。
那四四方方的残堡,
分明是它的遗迹。
乌尔苏莫昆的发源地,
是天然要隘乌鲁苏穆丹。
当你远远望去,
好似团团环绕的城垣。
当年击败罗刹的大炮,
还在巍峨的龙山顶。
额尔柯穆哈达山峦,
有为皇帝显灵的神明。
悄悄注入黑龙江的,
鄂嫩河水腾着细浪。
打着漩涡倾泻来的,
呼玛河水又清又亮。
槌子峰、兰石峰,
都是奇形怪状的山巅。
霍通哈达和旺哈达,
璀璨的山岩看不厌。
敖勒都和博罗穆丹河畔,
是鄂伦春人散居的故乡。
匆匆赶路的过客哟,
来不及一一探访。
察哈彦峰的山坳,
盛产瑰丽的鹅卵石。
行旅的人们哟,
顾不得一一俯拾。
黑龙江上游河岔一一
呼玛河口、呼玛河湾。
瑷珲城北的村落——
大萨哈连、小萨哈连。
沿着大江顺流而下,
日夜不停刹那,
即使起早贪黑地赶路,
并未感觉疲乏。
颠簸了整整八天八夜,
抵达环山枕水的瑷珲城。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
当即拜见了副都统。
清安副都统派人接待,
暂在城隍庙里安顿,
犒赏美酒佳肴,
并几度亲临慰问。
和当地幕友欢聚一堂,
观音阁里设下酒宴。
消磨了一天时光,
第三天一早启程,
朝着齐齐哈尔进发。
那送行的动人情景,
无须在此一一表达。
每个驿站都匆匆而过,
直到第三天清晨,
才在墨尔根城歇脚,
但当日又旋即动身。
在名叫“板桥”的村庄,
曾作短暂停留。
忽然“马上飞”的公文,
由差役送到我们双手。
不知有何要事,
当时立刻开封。
将军衙门的公文,
指名给我下令:
俄罗斯交界的大山,
有条河流名叫乌第,
要千方百计前去查看,
从速禀报、十万火急。
看来事关重大,
切切不可拖延,
于是又掉转头来,
向着墨尔根回返。
车辆连同辎重,
分别寄放当地。
只用两天时间,
重新回到瑷珲。
口粮驭畜已经备齐,
整顿了人员行装。
七月初十这天,
自精奇里江上路,
迂回到将军鄂博。
计算一下这段路程,
大约两千里还多。
沿江逆流而上,
一路景色使人神往。
平庸无奇的暂予删弃,
单将名胜写入诗章。
暖娘滩啊,
征途中第一个浅滩。
布丁屯啊,
地处沿江村落的末端。
蹒跚在雅巴图山壑,
令人蒙头转向。
荡漾在转心湖上,
怎不叫人心神迷惘。
过了奇克尔卡伦,
那边是郭博勒阿彦。
挨近了二道槛,
这边是离盘山。
四座雪白的山峰,
排列整齐看,蔚为壮观。
五彩缤纷的岩石,
生得光滑,惹人喜欢。
奥木勒浑河啊,
有猎貂的山林。
苏楚那河畔啊,
有检查珠宝的卡伦。
驶出大河口,
未见更多支流伸展。
在碧山河流域,
没有什么特产。
结雅河的源头,
精奇里江波平浪稳。
注入西拉姆伦河的,
西林莫迪河流急水深。
顺着西林莫迪河而上,
尽是新鲜的事情。
选择最为精彩的,
讲给诸位谛听。
塞布乞山顶,
有使人虔敬的神。
天然生成的石峰,
像屹立的巨人。
伊斯吉山的幽谷,
有一种异兽叫“伊伦”。
看它长的模样,
和鹿极其相近。
到了外兴安岭一带,
已不见我们本族人,
在深山的原始森林,
居住着雅库特人。
他们的驭畜和坐骑,
以驯鹿最为珍贵。
询问他们的食物,
多是大小鱼类。
越过苍翠的伊丽戈山,
渐渐接近外兴安岭。
林木蓊郁稠密,
只得下马步行。
又将一部分人,
暂留在应肯河边。
精选十七名壮汉,
奋不顾身,继续前行。
登上外兴安岭,
可真是历尽艰险。
种种危机的场面,
至今仍感到心惊胆战。
进入茫茫原始森林,
幽暗的白天也象夜晚,
遇到潮湿的地方,
黄沙也象泥滩。
枞树的枝桠,
就象锋利的刀剑,
常把前进的脚步阻拦。
正当我们寻找去向,
一条大路忽又出现。
偶尔遇到难行地段,
匍匐才能继续前行。
不慎陷入泥泞,
小腿没进多半。
衣服挂在树杈上,
半个臂膀悬在空间。
熊罴的足迹,
已经屡见不鲜。
莺雀的鸣啭,
几乎不曾听见。
乌忒河的河源啊,
来自巍峨的外兴安岭。
汇入乌第河啊,
常年波涛汹涌。
它绕过敖斯拉克城,
穿过乌萨尔族的家乡。
然后又转向西北,
流入拜他加尔海洋。
巡逻大好河山,
立下“鄂博”封堆,
直到乌第河岸,
屈指算一算啊,
约有二百多里远。
踏着走过的足迹,
回到了英肯河边。
官兵重又相聚,
挽手漫步、笑语欢声。
如此欢乐的谈笑,
进行到天色很晚。
隔一天早早动身,
大家一同回返。
九十六名勇士,
在英肯河转弯处,
吟诵“扎恩达勒”“乌钦”的声浪,
响彻河滩山谷。
乘坐六条大船,
在精奇里江上飞奔。
岛屿山岳之间,
回荡着呼应的声音。
返回走的是熟路,
中途未遇太大风险。
十五天以后,
抵达了瑷珲城。
第三天天刚亮,
迎着朝阳直奔省城。
转眼抵达目的地,
可算是一路顺风。
拜见黑龙江将军,
及时禀报、原原本本。
将军十分高兴,
信任地百般询问。
念我为国效力,
记功予以表彰。
念我为君尽力,
给予格外奖赏。
递上呈报的奏文,
自由、轻松少许。
九月初七这天,
回到久别的家乡。
全村乡亲邻里,
个个身体健康。
族内兄弟姐妹,
喜庆阖家团圆。
全托君主洪福,
行使这一公干。
虽然没太受罪,
也曾提心吊胆。
全托上天保佑,
完成了这次巡边。
虽然没太受苦,
也将心血熬干。
巡逻黑龙江的,
本族曾有几人前往。
独我只身历险,
编出“扎恩达勒”传扬。
查看乌第河的,
自古曾有几人?
唯我孤身亲临,
为传后世写下“乌钦”。


本文摘自《爱辉古今名人传》一书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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