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统一漠北,建立蒙古帝国以后,有了相对安稳的社会环境,开始逐步有了大型土木建筑的问世。苏联苏斯洛夫考古队在蒙古族发祥之地“两山三河”流域(即杭盖、肯特山和鄂嫩河、土拉河、克鲁伦河)发现过成吉思汗时代砖木结构的宫殿遗址。

       到了窝阔台汗时期,这位雄才大略的成吉思汗的继承人,开始筹划打造蒙古族“奠定世界强国之根基,建筑繁荣昌盛之基础”的精神,开始营造城市,建立了第一座砖木结构的都城——哈剌和林。在这以前,蒙古帝国并非没有都城,只不过,它的都城是以成吉思汗行宫为核心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正如法国学者勒内·格鲁塞在其《草原帝国》中所说:“他们没有城市的概念,只有在迁徙的过程中渐渐组成了帐篷群。他们将随车携带的毡帐围成一圈在圈子里生活…成吉思汗的毡帐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流动皇宫。”窝阔台汗八年(1236年),在哈刺和林,蒙古族营建了第一个大宫殿—五层的“万安宫”。蒙哥汗六年(1256年),忽必烈建筑了第二个都城——上都,营建了第二个大宫殿—三层的大安阁。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四年(1267年)又营建了第三个都城——大都,营建了第三个大宫殿——一层的大明殿。

       忽必烈营建的大都,标志着蒙古族建筑事业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蒙古族古老的穹庐式建筑和汉族、藏族、维吾尔族建筑相结合,形成了多民族建筑相互融合、共同发展的新时代。当时繁华的大都,出现了水晶宫、茶递尔斡尔多(čačiγ ordun)(大帐幕)、失剌斡耳朵(šiγa ordun)(黄色大帐幕)、棕毛殿,还出现了波斯、西藏和伊斯兰式的建筑为国际友人和外国旅游者所记载。所以,元建筑和隋唐建筑、明清建筑并列被誉为“中国三大建筑”系列。

       随着蒙古帝国社会的稳定,生活的改善,土木建筑有了新的发展,蒙古族宫殿从帐幕和毛毡、木结构为主的宫殿和蒙古包逐步过渡到砖木结构的建筑群。

忽必烈薛禅汗所建大都迦坚茶寒殿(大明宫)图

忽必烈薛禅汗所建元上都大安阁示意图

窝阔台汗所建哈剌和林万安宫图


古代蒙古族建筑特点


       (1)台基:蒙古语称“松布尔·萨克达拉”( sünbür-saγudal)基座,汉族建筑学家称为须弥座。蒙古族把最高的山称为“松布尔·阿古拉”( sünbür aγual),把最大的海称为“赖”(sung dalAi)。蒙古族建筑学上把最高的宫殿盖在有栏杆的三层台阶上,以示高贵荣华和权力,汗王一级官邸才能享用此种特权。一般用汉白玉巨石砌成。蒙古帝国三大都城哈剌和林、上都、大都宫殿都有须弥座台基。

       (2)建筑物主体为“巴图恰合特”( batu jaqatu),汉语称工字形建筑,平面图为”工“形,意为“永远解不开的吉祥结”。蒙古族是崇尚吉祥的民族,日日,月月,年年,无无刻不在讲吉祥,把吉祥融入生活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节,这就是蒙古民族产生独有的“颂词”文化体裁的原因之建立起来的“安达”(伙伴)友谊至死不散,建筑起来的房屋不能倒塌。成吉思汗速勒迭祭祀仪式中,第一个献出的哈达叫作“巴图章戈”( batu jinγa)。在哈达中间系个结,象征永固、长生不解。蒙古族摔跤手脖子上带的章戈”就是在中间系有一个哈达结,象征角力勇猛,长盛不衰。

       蒙古民族从木头结构的蒙古包过渡到砖木结构的建筑物时,采用“巴图恰合特”式图案做平面设计。这种建筑的特点是:构造简单结实,朴实无华,蒙古包式的经营管理。宫殿前面是朝会,举行忽里台,会见外国王公、使臣和酒宴的地方。后面是机要处和皇帝的寝宫。中间有一个走廊连通起来,形成工字形布局。这种建筑构造非常适应北方多变的气候

       蒙古族历代城镇以及大都、上都、中都、哈剌和林都有“巴图恰合特”式建筑,大都的大明殿、延春阁、兴圣宫隆福宫便是典型的这种建筑物。北京元大都考古队曾挖掘过后英房、雍和宫等处,发现了工字形房屋的遗址。

       (3)屋顶:一般有两种形式,一为“崩布格尔”(bümb üger)形式,图为半圆形,汉语称“穹庐式”;二是“脉罕”形式( mayigan),图为三棱柱,汉语称“歇山顶”。

        穹庐式是蒙古族建筑的主旋律,占很大比重,形象地体现了“懒长生天之力”生存的伟大哲理。蒙古包产生于“天圆地方,人在中间”的哲理之中,蒙古族称天为“父亲”,地为“母亲”,子女居中。蒙古语为(bümbüger),平面形状为圆形,蒙古语为tugreg,都是半圆或圆形的。蒙古族崇拜圆形,认为它象征太阳,是温暖、公平、吉祥之意。因而选择圆形为住宅的基本造型。另外圆形建筑具有抗拒自然侵害的功能,这和大自然的树木都是圆形的道理一样。千百年来,蒙古族在长期的、艰苦的游牧生产生活中,创造了适应恶劣高原气候、合乎科学规律的独一无二的圆形住所。

        而在现代,高楼大厦上建造的蒙古包式圆顶建筑物,是蒙古民族建筑装饰而已,已没有使用价值

        “脉罕”式这种形状是蒙古族最早的帐幕形状,它是蒙古族模仿他们所崇拜的大自然的天幕创造的居住小天幕,是蒙古族建筑文化理论发展的基础之一。蒙古族开始营建土木建筑时,把这个形状永久地设计在建筑物的顶端,而把房檐的下角,在房屋宫殿力学结构承受范围之内,尽可能向上翘起,如同翱翔的老鹰翅膀,极其雄伟壮丽,又像手舞足蹈出场的“搏克”(boqe),合乎蒙古民族的审美观,是具有民族特色的创意之一。

        (4)中轴线:蒙古族建筑学中对中轴线非常考究,称其为 qugisen utasu,是“肚脐眼线”的意思,将中心点称为qugisen čig,是“肚脐眼点”的意思,类似古埃及雕塑、绘画中的“正面律”。忽必烈营建元大都就是选择了金中都东北处的一片平原,在城市中心点建立了中心阁,设有一座“方幅一亩”的中心台,立有刻着“中心之台”四字的石碑,是全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中心点。所以元史专家陈高华教授说:“在城市设计和建造时,把实测的全城中心做出明确标志,这在我国城市建设史上是没有先例的创举。”

        蒙古族建筑学中的中轴线、中心点学说起源于蒙古包的管理,蒙古包的中心点是“戈拉图勒格”( γal tulaγa),意为“火灶支撑之处”,又称作“戈拉高勒木特”( γal γolomta),意为“一家兴旺之火”。在蒙古民族看来,一家火种断了,是覆灭的征兆。所以从“兴旺之火处”向南北方向画一条线就叫作“肚脐眼线”,即中轴线的意思。比拟于人的躯体,中心在肚脐眼

        蒙古族汗王建筑自己的宫殿、城池的时候,都要设计出条中轴线来,在中轴线附近的往往是衙署机关、重要街道、兵营、富豪的住宅。

        (5)T形广场——蒙古语为“阿勒罕塔拉贝( alagan taibai),意思为锤形广场,汉族建筑学家把它叫作“丁字形”广场。

        至元四年(1267年)忽必烈营建大都时,在都城正门内侧,皇城灵星门前修建了锤形广场,左右建有长廊,俗称“千步廊”。

        世界上皇宫广场或其他广场,均为四方形或长方形,唯独元大都皇宫广场是锤形广场,这是为什么呢?

        这里有一个和蒙古族兴旺发达息息相关的生动故事。 14世纪初波斯政治家、史学家拉施特撰写的《史集》(1304-1316年间)记录了“额尔古纳·昆”的传说。在很久远以前,蒙古部落因互相残杀,只剩下一男一女,躲避到深山密林,随着岁月流逝,人口猛增,于是宰了70头牛,做成牛皮风箱,烧山溶铁,制造兵器,冲出山谷,从此蒙古民族成了强盛的民族。于是蒙古民族为了纪念这个伟大壮举,每年除夕,用锤子敲打铁砧,以纪念蒙古民族以坚韧不拔的精神,取得了民族生存的伟大胜利。从此,蒙古帝王在自己宫殿前面有了建筑锤形广场的传统,而广场成为举行庆典阅兵、那达慕和狂欢宴饮的地方。

       忽必烈在皇城前面建造了最典型的锤形广场。皇城前面有辽阔的广场,使宫城显得更加雄伟壮观,这是中国建筑史上的一个创举。陈高华教授对元大都丁字形广场的记载是:“皇城南墙正中的门叫作灵星门,其位置大致在今午门附近。它的南面,就是大都城的丽正门。在丽正门与灵星门之间,是宫廷广场,左右两侧,有长达七百步的千步廊。在元代以前,宫廷广场一直处于宫城正门的前方,大都城把它安排在皇城正门的前方,这在建筑设计上是一个极大变化。”

       (6)“失剌斡耳朵”——蒙古语为šira orden,意为黄色之宫,或称“金帐”,这是蒙古族传统建筑之一。自成吉思汗开始的蒙古历代王汗都建有金碧辉煌的失剌斡耳朵。忽必烈建立元朝以后,在上都、大都都建有宏伟的失剌斡耳朵。志费尼在《世界征服者史》中记载窝阔台汗的宫殿:在山中为他修造了一座契丹帐殿,它的墙是用格子木制成的(即今日蒙古包哈那——笔者),而它的顶棚用的是织金料子,同时它整个复以白毡:这个地方叫作昔剌斡耳朵(即失剌斡耳朵——笔者)。”

       南宋使者徐霆在《黑鞑事略》中记录道,蒙古族有庞大的圆形建筑物斡耳朵,“即是草地中大毡帐,上下层用毡为衣,中间用柳条编为窗眼透明,用千余条绳索拽住,一门,门与柱皆以金裹”,称为金帐

       1236年,窝阔台汗在夏营盘月儿灭格土山风景区修建了可容纳一两千人的失剌斡耳朵。随着蒙古帝国的扩张和入主中原,蒙古王汗在大都和上都营造了多处雄伟的可容纳数千人的失剌斡耳朵。

        (7)“达赖查干”——蒙古语称 dalai čaγan,意为白色的大帐。专门指大型蒙古包。

        (8)水晶宫——蒙古语称 bolor ordun,在元宫中只有两座,而且平面结构是十字形建筑。

        (9)恰恰尔斡耳朵——蒙古语称čačar ordun(元代文献有时写为“恰递尔斡耳朵”),是大型帐幕的一种,有长方形围墙,歇山顶式幕顶。用木料做支架,能容纳数千人,是上都和大都宫中夏秋两季使用的活动型帐幕。

        (10)棕毛殿(又称竹殿)——蒙古语称sergun ordun,是清凉宫殿的意思。有的研究者认为失剌斡耳朵就是棕毛殿。大都、上都宫殿设有棕毛殿。据笔者考证,它不是固定式的宫殿,一般夏秋两季宫中举行盛大庆典时,供宴饮聚会。那达慕男子三项目比赛时使用。用南方竹竿、竹片做支架,棕榈树叶鞘纤维做凉棚的临时性建筑物。这是蒙古族游牧文化风俗的传承方式之。

元大都


蒙古族古代建筑的装饰图案


       (1)蒙古族建筑的装饰艺术图案——“贺乌戈拉吉”( qe uγulaji),它和蒙古族建筑的关系:

        综观蒙古族古代建筑和建筑物内、外部的装饰,都离不开“贺乌戈拉吉”这一古老传统的艺术结晶。

        蒙古族“贺乌戈拉吉”产生的根源是和“长生天”永生不灭,周而复始的哲学观点密切相关的,是和“万物生生不息,千古绵长”的永恒主题思想连在一起的,所以它的图案主要是以连绵不断的长线为主,显示生命的无限延续,永不折断。汉族学者给它起了一个形象的名称,叫作“盘肠”,蒙古族学者将这个母体艺术的结晶誉为“蒙古族艺术之根”把它翻译成汉文意为“蒙古族古老图案”或简称“图案”。对“图案”一词,阿木尔巴图教授在其大作《蒙古族图案》中做了精辟的诠释:“图案一词,蒙古族牧民称其为‘贺乌戈拉吉’。因为盘羊的犄角卷曲好看,所以将类似犄角形的曲纹式称“乌戈拉吉’,而其他类型的纹样称之为‘贺’。随着各种民间工艺制作的发展,人们把一切器物的造型、色彩、纹饰的总体设计称之为案。”

        (2)蒙古族古代建筑的基本色彩

        蒙古族古代建筑的色彩基本上以红、黄、蓝、白、绿为主,被称为“吉祥五色”。

        红色——蒙古族是崇拜太阳和火的民族,蒙古包就是因为崇拜太阳而产生的太阳图形的居室。而成吉思汗的速勒迭的形状就是采用火焰图标。因为太阳是红色,所以蒙古族崇尚红色,它象征希望成功,代表着隆重、高贵。在喜庆场合多用红色。汗宫围墙、王府围墙也用红色,平民百姓房屋围墙则不能用红色。蒙古包中间位置是火灶,蒙古语称“戈拉高勒木特( γal γolomta),是“先祖火圣”延续的地方。不准从火上迈步,不准向火吐痰,不准向火浇水,不准用利器捣火,不准向火投入不洁之物。把最尊贵的地方和英雄冠以“乌兰”的尊号,例如:蒙古族经常讲的民间故事《乌兰英雄》把新建的革命城镇称为“乌兰浩特”——红色之城,“乌兰巴托”—红色英雄城等;把敬爱的云泽主席称为“红色的儿子”—乌兰夫

         黄色——蒙古族把黄色称为“黄金宝贝”的颜色,视为最神圣、最尊贵的颜色,成吉思汗的圣旨写在黄缎之上,指令刻在黄金牌上,把国家重要纪史写在“黄金册”上等。蒙古族建筑只有汗王宫才用黄色宫帐,外国旅行家多有记载,如《柏朗嘉宾萦古行纪鲁布鲁克东行纪》都称为“失剌鄂耳朵”(黄色之宫)。17世纪喇嘛教开始普及蒙古地区以后,寺庙佛龛,活佛衣物、用具也多用黄色。

        蓝色——蓝色是蒙古族最崇尚的颜色。蒙古民族是“懒长生天之力”兴旺发达的苍天之子,所以崇拜蓝天,象征永恒长生,把自己称为蓝色蒙古,成吉思汗时代蒙古军的军旗是蓝色旗帜。蒙古史书多被为称作“青史、青册”。如《青史演义》《青色钥匙》《青色的灯盏》。《蒙古秘史》上记载成吉思汗下令把重要的事情要记在“青册”上蒙古族把重要的城镇称为“青色之城”,如呼和浩特,青色的城市。蒙古族建筑上多用蓝色琉璃砖瓦。

        白色——蒙古族把白色视为最纯洁、最正义、最真诚的代表。蒙古族古老萨满教最初崇尚白色,祭祀礼仪上穿白色衣服,骑白色骏马,敬献“白食”(即奶食品和马乳)。成吉思汗登上汗位时,在鄂嫩河宫帐前竖起“九脚白旄纛”,举行盛大庆典。又如蒙古人把正月叫作“白月“ 。

       “白”字为蒙古族词汇中使用频率最高的字,例如:“奶子一样纯白的心”“纯白的事业”“有白心的人,”“十大白福”9“真诚的白人”等。蒙古族使用的物品多为白色,白色银碗、银筷和白色“质孙”服、白色哈达、白色蒙古包、白色帐篷。汗王、贵族的坐骑多选白色骏马,以示尊贵。元朝首都大都、夏都上都都有“达赖察罕宫殿”( dalai aγan ordun)—沧海一样大的白色宫殿,而它实际上指能容纳30000余人的大型蒙古包

        绿色——绿色是大自然的颜色,代表着生命与欣欣向荣,是象征和平与静谧的颜色。蒙古族作为大自然之子,年四季从早到晚都要和大自然打交道。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和畜群共同生存、共同繁衍。每天沉浸在绿色的海洋中,蒙古族人的人生观深受其影响,认为草场、牧场第一(大自然),畜群第二,牧民第三,这就是蒙古民族热爱绿色的基本出发点。

         蓝天、白云和绿色草原形成和谐迷人的景色,所以蒙古族对绿色特别喜爱,宫殿多用绿色琉璃砖瓦装饰。大都、上都、哈剌和林三大都和中都建筑遗址多有发现蓝色、绿色砖瓦。以上五种吉祥色彩,把人和建筑所处的环境关系和谐统起来,蒙古族的吃、穿、住、行都被融入在大自然的色彩之中。

        这里需要说一下黑色,蒙古族忌讳黑色,把不吉利的事叫作“黑事,”有坏心叫作“黑心”,说坏话叫作“黑话”“黑嘴”,把魔鬼叫作“哈剌蛮戈斯”( qar mangγus)——黑魔鬼等。把黑色视为暴力、杀虐、恶毒、欺诈、阴险的象征。但是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蒙古族古老萨满教发展过程中演变为“黑方萨满”( qar zug-inbo)—和“白方萨满”( a'yan zug-inbo)。黑方萨满祭祀礼仪,穿黑衣,骑黑马,敬献“红食”(肉食)。白方萨满穿白衣,骑白骑,敬献“白食”(奶食)。


蒙古族宫殿的位置选择


       蒙古族古老萨满教认为西方是产生大宇宙—天地的方位,因而在蒙古族古老神话和史诗中把西方喻为最吉祥的地方。蒙古族史诗《江格尔》中人间天堂—“布玛巴地方”在西方,蒙古族古老民间故事中镇伏蛮戈斯——魔鬼的英雄也来自西方。

        从社会发展史的角度来讲,蒙古族祖先在母系氏族社会崇拜太阳、崇尚东方。从蒙古包居住位置分类,女性居东边,男性居西边。到了父系氏族社会时,男性的社会地位逐步得到提高,又开始崇尚西方,认为太阳虽从东方升起,首先照亮的却是西方。

        蒙古包是蒙古社会制度的缩影,从蒙古包就座的位置可以看出老幼尊贵的社会等级。家庭的长辈和一家之主,坐在北边,尊贵客人就座于西边。妇女就座于东边,这和女性操持家务有关,炊事厨具都安置在蒙古包东边的位置。

       16、17世纪,佛教在蒙古地区普及以后,佛龛的位置也安排在蒙古包的西北角,以示敬重。

        蒙古宫廷举行盛大忽里台时,成吉思汗在同一御榻上就座于右边,孛儿帖兀真皇后就座于左边。之后,这种安排成了蒙古汗宫一条不可更改的规矩,延续、传承到蒙古族最后一位皇帝。

        那么,为什么蒙古族的汗宫、王府以及建造的都城不把正门开在西边,而选择向南方向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城池都是向南开正门的。这是和大自然的气候变化有关系,城池坐北向南,向阳采光,空气流通,回避凛冽的西北风的袭击。蒙古族不会因为崇尚西方,而不顾大自然的规律,把城池、王府的正门营建成向西方位。

        不仅蒙古族三大古都的城池向南,部族联盟所造的城池也是向南的。比如:巴热斯浩特——一老虎城(应昌府)、敖伦苏木(赵王城)都向南开城门。

        内蒙古地区现代三大王府,德王府(德穆楚克栋鲁普)、阿拉善王府(达理札雅)、贡王府(贡桑诺尔布)大门都是向南的。

        从蒙古族民俗学角度分析,蒙古族民间故事中把南方喻为“长生天”永存的地方。民间故事的主角英雄人物,往往把死去的心爱战马的头摆向南方敬祭。所以,南方乃是蒙古族吉祥的方向之一。

       13世纪出使蒙古汗国的道森记录道:“在他们语言中,宫廷称为‘斡耳朵’,它的意思是‘中央’,因为它总是在他的属民的中央,不过,没有人把自己的帐幕安置在宫廷的正南方,因为宫廷的门是朝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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